契诃夫戏剧通常是在崩溃的生活中守望，作为“2014首都剧场精品剧目邀请展演”开幕演出的白俄罗斯戏剧《婚礼》，并无例外，但却在忧郁、湿润、恬淡、艰深的气质中多了“张牙舞爪”。一干“七老八十”的人民艺术家，让教科书般的表演与鬼才导演潘科夫的“大杂烩”碰撞出了不一样的契诃夫。该剧2月28日起在首都剧场连演三场。随后，白俄罗斯最负盛名的扬卡·库帕拉国家模范剧院的另一部“镇院之作”《哑巴》将于3月6日接棒登台。
作为契诃夫早期作品，《婚礼》由《贪图钱财的婚姻》和《有将军做客的婚礼》两部短篇小说改编而成，故事很简单，一场婚礼上的闹剧尽显人性的扭曲与社会的病态。但当年向庸俗开刀的契诃夫，其笔下人物却在百多年后跳着、唱着、耍着试图为沙俄时代的灵魂疗伤。舞台后现代，灯光很颓很暧昧，满台的演员颇有俄罗斯古典歌剧的气派，其中不乏多位乐手，除现场演奏，他们更不时参与到剧中，营造贯穿全剧的“派对”氛围，但契诃夫笔下人物的叹息和苦笑依旧。
76岁的女主演扮演的新娘干瘪、木讷，但剧中数次出现的读秒即便只有1、2、3、4四个数字，却速率、情绪、重音次次不同，其自身的悲剧气质让她与角色有着互相取暖之感。而已近80高龄饰演将军的男主角，身形体态的控制力极强。整台演员中几乎没有俊男美女，除了7位70岁以上的艺术家，女演员尽是哑嗓子、大粗腿、水桶腰，标准的俄罗斯大妈配置，而这群扭曲之人所做鄙俗之事却恰恰印证了“丑人多作怪”。
为了便于观看，首都剧场还贴心地将字幕打在了天幕不影响舞台视线的位置。而这样一出先锋契诃夫式的“凌乱”闹剧，观众也许不一定能立即接受，但却让汩溺于故纸堆的契诃夫呼吸到了当代气息。摄影/本报记者 王晓溪（记者 郭佳）